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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孕20周查出胰腺癌,保大or保小?

No.103|孕期 妈妈网孕育
2018-04-23

生死,一直都是敏感而又严肃的话题。

随着《人间世》的播出,日常恐婚恐育大军的队伍似乎也越来越庞大。

也许是医疗水平的逐渐提高,人们忽略了其实生产对于女人来说,与鬼门关前走一遭无异。问了身边的女性朋友、同事,“假如你们得知自己的生产过程会面临高风险,会怎么选择?”多数人回答“应该会放弃吧”,意料之中,却也透露着大家在面对生死大坎时的无力。

面对高风险的生产,多数人放弃“一命换一命”,而《人间世》的主人公之一——张丽君,选择给她还未出生孩子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。

片子一开头,画外音响起,格外刺耳。“人生就像在打扑克牌,有些烂牌抓到手上时,就知道已经输了。”

张丽君,一个美丽的上海女孩,怀孕20周,在她的人生的第26个年头抽到了“胰腺癌晚期”这张烂牌。

和丈夫结婚不到一年的张丽君,在怀孕5个月的时候被查出胰腺癌晚期。如果通过外科的途径去治疗癌症,她的孩子很可能会保不住。在确认孩子出生之后不会感染癌症,她决然拒绝引产,即使这样很可能会错过癌症治疗的最佳时期。

死亡之神对张丽君的突然昭告,她的命运被疯狂冲撞,甚至来不及表露面对病魔时的崩溃,就要化身坚强的母亲做出生死的抉择。

推迟剖腹产时间,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,存活下来的概率会更大,但张丽君身上的肿瘤时刻都在提醒她,自己生命存活的概率正在一点点缩小。

让我印象深刻的是,张丽君选择冒着病情恶化的风险,推迟剖腹产后,接受采访时说的一席话。这些话不作为母亲,不作为妻子,仅是作为一个26岁女孩面对死亡时的害怕又迷茫,这样的张丽君,鲜活又真实。

最终,张丽君撑到身体不允许再撑的时候,生下了7个月大的“小笼包”。早产的“小笼包”肺部还没有发育完全,呼吸不稳定,医生们迅速进行插管实施抢救,体重只有2斤多的“小笼包”活下来了,母子俩在手术室匆匆见了一面。

也有很多人不赞同张丽君的行为,为什么发现自己患有癌症,还要勉强生下孩子,看着那么小的孩子满身插着冰冷的管子,着实让人心疼不已。甚至有人说张丽君自私,让孩子在失去妈妈的环境下成长,行使了做母亲权利,却没有履行相应的义务。

直到听见张丽君说:“生命终结了,也应该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看看,好歹我活了26年了,他还没有来世界看过一眼。”我恍然明白了她的特别之处,源自于对这个世界特别的感受。影片开头她就说:“我的世界很小,我的世界里都是我爱的人。”对张丽君来说,这世界充满未知的惊喜,即便没有她,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也能感受到很多很多美好,一个心里满是阳光与爱母亲,她想给她的孩子一个机会来分享这一切。

产后第6天,张丽君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,结果比想象中要更糟糕,张丽君被确诊为一种恶性程度更高的癌症,印戒细胞癌,手术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
那些日子,对张丽君来说是人生中最难熬的。因为需要化疗,丈夫告诉她要剪头发了,她笑着说:“没关系,还会长出来的。”下一秒又突然哽咽,红着眼睛问丈夫:“还有机会长头发吗?”

到了生命的最后,她选择回到家里,比起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,以一个痛苦的姿态来结束自己的生命,她更想待在一个自己熟悉温柔的地方,和丈夫、“小笼包”还有家人一起面对死亡。

张丽君担心小笼包长大后的记忆里没有妈妈的存在,在自己生命的尽头,为小笼包录制了18年的生日祝福。因为病情恶化,张丽君的身体精神状态都不太好,她特意换上红大衣,希望留在小笼包记忆里的妈妈是乐观坚强,给人以温暖力量的。

录着录着,她开始掉头发;录着录着,她开始吃饭呕吐;录着录着,她开始身上多处长出了显眼的肿瘤,但她仍然跟家人笑着说:“等以后小笼包20岁、30岁,50岁了,见到的妈妈还是这么年轻,依然每年都在给我过生日。”

整个过程中,张丽君也绝望过,也曾反复问自己:要如何在26岁的年纪,面临死亡和新生命到来相互博弈的冲突?张丽君的公公曾对她说,下辈子你做我的女儿吧,让韩诗俊做我的女婿。朴实的老人说完,顿时哽咽,泣不成声。

也许是她对小笼包不舍得,也许是丈夫话不多却深沉的爱,也许是公公婆婆把她看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,也许是她的世界充满了爱她关心她的人,给了她力量。站在生命的终点线前,向死而生,她开始反问自己,那怎样又算活着呢?

在生命的最后,她选择和丈夫去一个美丽的地方旅行。张丽君说:你们一定不会看到我痛哭流涕的样子,最后的我一定是在春暖花开的地方笑着离开。

到最后,奇迹还是没有眷顾这个26岁的女孩,今年3月张丽君离开了这个她深爱的世界。

我想,如果注定我们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,但至少我们可以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个人间,《人间世》用冰冷而真实的镜头,带观影者去触摸这个“爱”这个炙热的话题,感受人与人之间真实的相处,留给我们对生命无尽的思考。

人生如朝露,生活内外,要记住所爱之人永远都很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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